2023年5月25日晚,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118免费彩色印刷图讲座教授李细珠应邀于南光一320教室开展了题为《陆宝忠日记与晚清史研究》的学术讲座。此次讲座由118免费彩色印刷图张侃教授主持,众多师生到场参会。
讲座伊始,李细珠研究员讲述了自己从事学术研究的转变,虽然研究重点渐趋转向台湾史方面,但对于晚清史的研究仍十分关注。此次讲座就是从陆宝忠日记入手,探究一般制度史与日常生活史研究。
首先,李细珠研究员概述了陆宝忠生平,并按时序介绍了现存八种十四册陆宝忠日记稿本。其中的《湘游日记》,李细珠研究员认为其是一部内容丰富的督学湖南日记,记载了陆宝忠从奉旨赴任与按临三湘四水文校士到交接回京复命的经历。在担任学政期间,陆宝忠整顿士习文风,查处考场舞弊,其中尤以与地方绅权的博弈和妥协最为突出。此外,日记中还展现了陆宝忠督学湖南期间的交际网络与生活世界。谈及陆宝忠的交际网络时,李细珠研究员列举了陆宝忠交往频繁密切的卞宝第、王文韶、张曾敭等官绅士子。对于湘省地方绅士,陆宝忠一般只是礼节性拜访或会见,值得关注的只有在衡州府会见湘军宿将彭玉麟和在长沙会见湘中耆绅郭嵩焘两件事。而关于陆宝忠的生活世界,最值得关注的是陆宝忠督学湖南三年的收入,李细珠研究员以叶尔恺光绪二十三年出任陕西学政的收支情况为参照,指出陆宝忠在湖南三年学政收入保守估计应在20000两以上。
随后,李细珠研究员认为,陆宝忠作为晚清官僚体制中的重要成员,对时局的观察在某种意义上可谓时代的缩影。现存部分日记涉及戊戌变法、己亥建储、庚子事变、丙午预备立宪与官制改革、丁未政潮等牵动清朝政局变动的重大政治事件,但着墨不多。值得一提的是,陆宝忠日记还不时透露出一种强烈的“末世”感,这是其亲身经历与近距离观察政局变动及社会变迁的深刻而痛苦的体验。与对政局变动的记载较为谨慎的情形略有不同,陆宝忠对所见人物则时有评骘,甚至任意臧否,留下了较多记载,李细珠研究员探讨了陆宝忠这些看法变化的主观性,同时也指出这些文字为相关人物研究提供了重要参考资料。
陆宝忠日记还有许多关于个人日常生活的鲜活史料,李细珠研究员指出,一方面由此可窥见晚清变局中陆宝忠的个体角色定位,陆宝忠政治立场保守,但并不守旧。同时,他主张变法,属于比较温和稳健的改革派。另一方面,也呈现了陆宝忠对生命的感悟,尤其是在回忆与张百熙、王懿荣、黄绍箕、陈冕同试南书房及五人不同命运时,感慨颇深。李细珠研究员分析,其时陆宝忠正因被朝廷勒令停职戒烟而身心备受煎熬,这与其说是陆宝忠感慨各位老友命途多舛,不如说是其对自己现实处境的悲观写照,同时也是对其所处时代前景黯淡的悲鸣。
总结部分,李细珠研究员指出,近年来,近代史研究有从事件史到制度史研究的转向,但较少关注一般制度的基本运作状况。至于日常生活史研究,个体案例展示较少。日记作为深具个性特质的私密性史料,是研究个人日常生活史的好材料,而官员的为政日记也可以为研究一般制度史提供独特视角。利用陆宝忠督学湖南日记研究晚清学政制度一般情形是一个实例。利用陆宝忠日记同样也可研究他的日常生活史,诸如子女及亲属关系、日常工作与生活状况以及人际交往网络等。关于日常生活史和制度史的研究,李细珠研究员还推荐了两本书籍——《清季一个京官的生活》和《辨色视朝:晚清的朝会、文书与政治决策》,供同学们参考学习。
在互动交流环节,同学们踊跃提问,李细珠研究员就“陆宝忠日记里是否记载录取考生的偏好”“如何看待日记的真实性”以及“日记作为史料怎样体现宏大叙事”等问题一一解答,令人受益匪浅。
最后,张侃教授进行了简要总结,他指出,李细珠研究员给我们展现了一个用日记来分析制度史的案例,从中看到了许多复杂的面相,生动有趣。期待李细珠研究员以后带来更多精彩的讲座,在与会师生热烈的掌声中本次讲座圆满结束。